冰岩地带 1999年慕士塔格峰——中国病人登山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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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慕士塔格峰——中国病人登山报告

初恋慕士塔格

中国病人


7月7日
经过了历时九天(坐火车从北京到乌鲁木齐三天,在乌停留两天,汽车两天到喀什,在喀什停留一天,再坐一天汽车到二零四基地),行程五千多公里的艰苦跋涉,昨天下午终于扎营在慕士塔格脚下海拔3650米的204基地。这里如果风小一点的话,我简直想象不出还有比这里更美的地方:四周雪山环抱,公格尔在东,慕士塔格在南,手拉手的矗立在地平线上,中间是一块水草丰美的大草原,草原上遍布着黄的、蓝的各色小花,一条小河穿过草地,我们的营地和苏巴什克尔克孜牧业点隔河相望。可慕士塔格好象不愿意见我们,终日云雾缭绕的,看不见顶峰。一觉醒来,没觉的有任何反应。吃过早饭,被周队医追着打掉瓶。由于在喀什饭桌上不小心说我嗓子疼,被押到医院开了两千四百万单位的青霉素,真是祸从口出!笨笨和mudplayer还整天幸灾乐祸的要拿我做人体实验,真没人性!交友不慎!我已经被他们折磨好几天了!由于笨笨和mudplayer的迫害嗓子疼转成了咳嗽。午后,王队长带队去访问克尔克孜族。在苏巴什牧业点,mudplayer只花了50元买了根奥地利产KOMPERDELL的女式登山杖,和我那根一个牌子,而我却花了350元,心理极其不平衡。继续向东南走,是当年斯文赫定攀登慕士塔格时的大本营–江不拉克,海拔3900米。有十几处类似蒙古包式的民居,主人用馍馍、奶茶和酸奶子盛情款待了我们。吴新刚不失时机的做起了宝石生意。顷刻间,小小的蒙古包变成了一个小型交易市场,卖宝石的、卖首饰的,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在交易中王队长被当地人评为大老板。晚饭前回到营地,最后两名队员老马和陈俊池从哈那斯赶来与我们会合,明天将要出发去大本营了,真正的登山将要开始了。

7月8日
7:35起床。爬出帐篷,惊喜的发现,乌云密布的天空居然云开雾散了,慕士塔格上空一点云也没有,第一次露出了真面目。顶峰清晰的展露在我们面前。太阳从公格尔冉冉升起,雪山日出!也许这一切暗示我们,慕士塔格欢迎我们投入他的怀抱。吃过早饭,我们预定的十二峰骆驼和三头毛驴陆续赶来了,驮上我们的辎重粮草。我们将要轻装徒步八公里,到达海拔4350米处的大本营。徒步八公里,海拔上升700米,由于没有适应高海拔的经验,我习惯性的把这当成了上山前的锻炼身体,而忘记了这应该是一次适应性行军。我气喘如牛的爬到大本营。不知是饥饿还是体力消耗过大的缘故,没过多久就出现了高山反应:头痛、无力、浑身难受、发冷、没食欲、轻微恶心。虽然很饿,也只吃了些面条就躺下了。

7月9日
7:30睁眼。头痛仿佛又加重了,但除了头痛没有感到任何不适。手一拿出睡袋便觉寒冷,大风依旧把帐篷吹的劈啪乱响。赖在睡袋里发了两个多钟头的呆。10点多钟,太阳渐渐从慕士塔格上升了起来,阳光照进营地,在被窝里穿好衣服。出了帐篷发现营地边的一条小溪已经冻成冰了。洗漱完毕,在营地周围活动了一下,晒了会儿太阳,觉得头不疼了,只是摇头时才隐隐作痛。陆陆续续同志们都醒了,王老板由于昨天半夜偷吃,今天早上打了掉瓶。4:10,我、笨笨、mudplayer和老马开始上山适应。走了四十多分钟,上升到海拔4600米处,依然离雪线很远。害怕过分消耗体力引起高山反应,决定下撤。回到大本营又有些头疼,但没过多久就好了。晚饭吃的不多。傍晚,隔壁营地的三名英国队员中的一个过生日,在我们的营地里开了个小party,周队医还引吭高歌了《青藏高原》,差点没背过气去。由于明天要上山建一号营地,收拾背包,准备明天向山上运输的东西。明天,将要越过雪线,在雪地里建起一号营地。

7月10日
早上起来,王老板觉得昨天晚上喘气时肺里有声音,害怕肺水肿,决定下撤到苏巴什调养。吃过早饭,雇了些毛驴,把我们要向上运输的东西驮到ABC,我们则背上路上要添加的衣物轻装上山,真正的登山开始了。一开始上山就觉得不对劲,浑身乏力,气喘不上来,走不了几步就想停下来休息。开始还能遵循登山宁缓勿停的原则,坚持不休息。但也许摄入不到足够的氧气,或是呼吸的频率不对,挪动一下身体都需要消耗很大的能量,根本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节省体力的步行节奏。只感觉身体里本就不多的气力在逐渐消失。前面的人离我越来越远,后面的人离我越来越近,终于,最后一名队员吴新刚也赶上了我。我已经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几口气,山风很大,如果停下来是很冷的,吴新刚只穿了单衣单裤,但他依然陪我停下来。我心里很过意不去,劝他先走,但他一直陪我走到海拔5000米的ABC。由于再往上就到雪线了,驴只能走到这里。ABC是一小块平地,有一个类似猪圈的建筑物。有许多其他队的物资都堆在这里。我们也把物资都放在这里,然后分次往上背。我到ABC的时候,同志们已到了很久了,正在分装东西开始向上运输。C1将要建在海拔5400米的地方,陈俊池大概看出我体力不行了,问我还上不上,我觉得还有400米高就决定参加向上运输。除了自己的个人装备外,我只多背了两个GAS罐,两跟雪锥,大概30斤左右,没有休息,换上登山靴、雪套就继续向上攀登。吴新刚还要陪我,被我拒绝了。我知道我慢,雪线以上会更冷,不能再拖累别人。雪地行军更累,虽然有前人留下的脚印,还是会不时的陷入深雪中,一直陷到膝盖,给本就没有体力的我更增大了难度。前面的人影慢慢消失在雪坡后面,茫茫雪山上仿佛只剩下我一个人,腿已经软的几乎不能支撑住我的身体。雪坡上有许多裸露出来的碎石堆,就好象大海中的小岛,每隔3、5米一个,雪地里休息太凉,我每逢一个小岛就得躺下来休息一会。运动减少,休息时间增长,双层靴里的脚越来越凉,真怕冻掉点什么东西。天阴了起来,山风夹杂着雪粒向我卷来,我仰天躺在碎石堆上,由于风大,本就困难的呼吸更加困难。我无力变换姿势避风,只能任凭风雪抽打着我的面颊,从我身体上掠过。我近乎绝望了,前方连个人影都没有。我更害怕在风雪中迷失方向,奋力起身向上攀爬,没走几步就又倒下了。就这样站起来又倒下,倒下又站起来。身后出现一个外国攀登者的身影,风雪中我唯一的伴侣,但又很快赶上我,鼓励了我几句就弃我而去了。我又陷入了孤独之中。终于,前方看见了几顶帐篷,我重又有了些力气。帐篷越来越近,而我却越来越走不动了。我站在风雪中仰着头呆望着前方,就象卖火柴的小女孩望着火光中的烤火鸡,脚已经一步也迈不动了。突然,几个熟悉的身影向下走来,看见同伴了,一刹那,我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之火。可同伴们却带来了噩耗:“下撤了。”这无异于晴天霹雳,我已经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变天了,是该下撤了。恍惚中一块木头(woodhead)走到我跟前:“你再走几步,我替你背上去。”我热泪盈眶,提出要照相,他胡乱给我照了一张,看的出来,他也精疲力尽了。我奋力向上走了几步,他追上来,接过我的背包,向营地走去。这时离营地也就7、8米,可我就是走不动。笨笨陪我下撤,我知道我实在走不快,天又在变坏,实在不想拖累他,但他坚持,实在让我感动。我摇摇晃晃依靠重力象醉鬼一样下降。深一脚浅一脚,已顾不得沿前人的脚印,不时陷入深雪中,不时跌倒在雪坡上,真想用屁股滑下去,滚下去一定更爽。我频繁的要求休息,笨笨不厌其烦的陪我停下来休息,我多次让他先走,但他坚持陪我磨蹭到大本营。这一天艰苦的经历给我的打击真是太大了。我坚持锻炼了好几个月,每周四天负重50斤爬香山(但只爬一趟),一天踢足球三小时左右,剩下的两天至少跑一天步,五千米以上。但结果却是这样,依目前状况,登顶已成神话,是否能再上到C1都不得而知,我从未这么绝望过,只想吃光准备上山吃的食品,然后收拾铺盖卷回家,我甚至后悔为什么千里迢迢来登山,我的情绪达到了历史最低水平。持续了好几天的咳嗽又加重了,真是屋漏又逢连夜雨呀,怎么倒霉事全让我碰上了。胡乱吃了些面条,看着同伙们用锅吃得兴高采烈,索性进帐篷吃了些饼干。想睡,咳的睡不着,又自己吓自己好象听见呼吸时肺里有声音,迷迷糊糊的睡去。

7月11日
吴新刚昨天被冻感冒了。我害怕咳嗽引发高山肺水肿,于是决定我们俩下撤到江不拉克与王老板会合,休整两天。雇了两头驴,下午到达江不拉克见到了久违了的王老板,住在牧民家里。原来他们前些天招待我们的馍馍和奶茶就是他们日常的饭食,馍馍是把铁锅埋在以牛粪为燃料的火堆里烤出来的,除了馍馍和奶茶没有其他的食物,馍馍除了面味没有任何味道,奶茶只是微微有些咸味,实在是难以下咽。真难想象,他们常年就吃这玩意。我们到是带了些馕下来,王老板进山前在喀什买了300个馕,经过风吹日晒,已经硬的拿冰镐都砍不动了,更别说用嘴啃了。买这么多馕实在是王老板此行的一大败笔。晚上,喝了些鲜羊奶,到是解了馋。半夜,王老板干了件没出息的事。

7月12日
一大早,王老板谎称没有药物,我觉得是受不了这的伙食,骑驴上大本营了。并把我和吴新刚的边境通行证托人带下来,让我们俩去塔什库尔干治病。吃午饭的时候,真怕他们又拿出馍馍和奶茶让我们吃。没想到居然拿出一个鸡蛋、一个辣椒和一个西红柿,压了些面条煮汤面吃,真是受宠若惊。虽已是很丰盛了,但由于面条煮不熟,又没什么咸味,依然不好吃。由于语言不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要了些盐,吃了一碗。他们见我们吃饱了,才开始吃。这儿的日子,真是清苦。傍晚,才搭了辆砖车到了塔什库尔干。直奔治胃的饭馆,买了20串药,体力稍有恢复。胃里有肉了,觉得病好多了。

7月13日—-7月14日
塔什库尔干两日游。又开了一千二百八十万单位的青霉素。到新疆以来已经有三千六百八十万单位的青霉素进入我的体内了。我26年也没打过这么多,担心药物过量会变白痴。咳嗽依旧。

7月15日
归心似箭,起了个大早,坐车回204基地。当慕士塔格熟悉的身影又出现在视野里时,心情依旧象刚见到他时一样感动。在公路边下了车,远远见到204基地里有支小规模队伍在整理行李。由于王老板曾说过广东队10日左右到乌鲁木齐,直觉告诉我那就是广东队。走近了,果然。本想雇驴上大本营的,这下不好意思了,只好跟他们走到大本营了。乌云笼罩着慕士塔格,一路小雨,随着海拔的升高,小雨转小冰雹。这已是第二次走在从204基地到大本营的路上了,觉得体力状况还可以。一进营地直奔我的帐篷,周大夫冲了出来,见是我很激动,抱住我就痛哭起来。原来同伙们都上山了,周大夫把我当小偷了。擦干眼泪,又煮羊肉,又做抓饭。我们不在的这两天,周大夫拿五个过期的大肉罐头从老外手里换了半只羊,晚饭相当丰盛。吃饱喝足,天也黑了。正要入梦,帐篷外人声鼎沸,我们的一小队人马不知何故撤回大本营,说上面有人走不动了,需要接应。我和吴新刚又重新穿好衣服,上山接人。接回来人天以黑透了,与山上联系说先遣部队建C3受阻,积雪太厚无法前进。又说我的睡袋被mudplayer滚下山了,不知是否还能见到我可爱的睡袋。连夜发动群众找雪鞋,由于托广东对做的雪鞋和他们的部分物资一起,现正在喀什,而且托他们做四双,他们只给我们带了两双,对于我们这只大队伍来讲根本不够,只得托金Sir去外国队那里想想办法。大伙坐在炊事帐篷里聊天,本想揭发王老板7月11日夜里干的丢人事,没想到他自己先不打自招了,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真怀疑王老板脑子有毛病,这么丢人的事自己也说的出口。

7月16日
吃过早饭,雪鞋也买到了,100美刀一双。营地里只有我能移动了,十点半,我背起雪鞋就上路了。今天觉得体力还行,不象第一次上山那么无力,体力明显充沛了许多。到ABC时已是一点半,用了三个小时的时间,还是很慢。休息足了,开始向C1爬去。雪地行军依然很累,但已不象上次每四、五步就要休息了,这使我重新对自己充满了信心。经过六个半小时的行军,于下午五点到达C1。这时,先头部队陈俊池和姚伟伦已下撤到C1,王老板也在C1。本想在C1住一宿适应一下,但没有多余的睡袋,只好被迫下撤。回到BC很高兴的看到mudplayer已撤了下来,并找回了我的睡袋。他说为了找回我的睡袋差点丢了小命,又令我感动不已。今天感觉还不错,体力没有透支,上一次的沮丧已消失无踪,我又重新找到了自己,对继续向上攀登充满了信心。

7月17日
今天笨笨从C2下来了,原先还以为他是主动下撤适应,再积蓄力量冲顶。见面听他一说才知道原来是在C2到C3的路上看见杨立志一条腿掉到冰裂缝里了,处于怕死的考虑,丢下所背物资,仓皇下山逃命的,连登山靴的外靴都丢在了路上。安全第一。歇了一会儿,我和笨笨去大本营北边的克玛吐勒加冰川参观。由于笨笨被冰裂缝吓的两腿仍在发抖,打消了继续前进的念头,撤回营地。今天广东队上山适应,晚上陪笨笨去他们的营地打听他的外靴的下落,找回了一只。

7月18日
mudplayer早上八点把我叫醒之后,他打算今天走到C1.5,先独自上山了,我收拾了一下,九点开始只身向上攀登。今天的背包也不轻,主要是自己砸摇的食物比较沉。也许太早的缘故,到ABC了也不见一个人影。mudplayer早就看不见了,感觉这大山里就我一个人似的,也不错。经过六小时五十分钟到了C1。由于天热,雪线附近的雪花了不少。今天体力消耗挺大,不知明天是否能继续。不到五点钟,来自香港的陈俊武上来了,他说他们十二点半出发的,他从BC到C1只用了四个小时。我感到自己的体力实在是有问题。和他拉了会儿家常,开始烧水做饭,我只吃了几口面条,实在吃不下去。近八点,其他同伙陆续上来了,他们用了七个多小时,我有觉得自己的体力好象也还凑合。我真是反复无常。今天挺累的,不过明天开始将全部是在积雪中行军,我将面临更严峻的挑战,不知是否能挺的过去,心里没底。

7月19日
昨天夜里,帐篷底部漏水,我的防潮垫又是廉价的,雪水透过我的防潮垫弄湿了我的睡袋把我给冻醒了。又担心海拔上升了,咳嗽会转成别的病,迷迷糊糊的没睡好。一大早,同伙们陆陆续续的走了,我和陈俊武由于烧水,晚了些。走出不到五十米,我觉得我的背包实在是太沉了,又回去减轻负重。回到营地减了些东西,已经觉得精疲力尽了。我在雪中每走一不都要费很大的劲,又开始喘,觉得浑身乏力。我怀疑我雪地行军的方法没找到,硬着头皮上吧。没走多远就看见一条小冰裂缝,看样子人是掉不下去,可看着黑漆漆深不见底的就发怵。一路上这样的小冰裂缝有好几条。每遇到裂缝我就奋力跨过去,能跨多远就跨多远,生怕掉下去。这样一来更消耗体力,我有变成几步一歇了,体力明显感到不支,也许是昨天夜里没休息好。路上遇到了第一个登顶下撤的同伙杨立志,他的脚有些冻伤,看样子他已经很疲惫了。他说他昨天只身登顶,并下撤到C1.5,现mudplayer正在C1.5。与杨立志分手后,继续上爬,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终于翻过了一个雪坡,C1已经看不见了,抬头是茫茫雪原,只有前人留下的脚印和标志杆。不知道C1.5还有多远,只看到前面的雪坡上隐隐约约好象有顶帐篷,又象是个雪堆,我又一次陷入了绝望中,体力也耗尽了,真想躺在雪地上不起来了,登顶的愿望彻底被粉碎了,只想走到下一个营地跟同伙说一声就下撤,不登了。可C1.5到底在哪里?四周除了雪还是雪。我正坐在雪地里喘着粗气,上面的雪坡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正在下撤。原来是吴新刚放弃登顶下撤。山上的领导捎来口信,担心我的病情,让我和他同撤。没别的选择,只好跟他下撤,也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当时的高度大概是5500或5600。撤到C1,又犹豫了,体力不好可能是没休息好,再休息一天是否会好一些?于是决定单独留在C1,明天继续上。一个人在小帐篷里实在无聊,前思后想决定不上了,准备的还是不充分,锻炼的强度还是不够,身体又不太好,想了许多理由,还是下次再说吧。我实在是一个意志不坚定的人。收拾背包,为了不给撤营的人添麻烦,把我所有在山上的东西打了两个背包,捆在一起,掂了掂,不比锻炼时负重爬香山时背水的包轻,大概五十多斤吧,仍义无返顾的下撤。这次下撤和第一次一样,虚脱。快到山脚下的时候又是笨笨上来接我。他已经从塔什库尔干游玩归来。我居然把五十多斤的包背下来了,我到底是有劲还是没劲呢?在营地里欣赏了一会儿杨立志由于没抹防晒霜被晒的象烂茄子一样的脸,吃了些东西打算睡。可咳的睡不着。从到了新疆以来我的病就没好过,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时候病,这不是成心跟我过不去吗?第一次登山就这么悲惨,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re: 初练牧师他哥
-mh
05:24:50 8月13日
写得很让人有临场感.好几处我忍不住大笑起来.你行,还能这么幽默.赶明一起卷土重来.你觉得7月10日浑身乏力是不是与8,9两天没吃好饭有些关系?我一般进山好几天后出来明显没劲.纠其原因我发现主要是吃睡得不好,与活动量大没什么关系.所以结论就是有的吃的话就要使劲吃.法国前几年有次叫"Everest III”的实验.是把一帮志愿者在一个大减压室里关了一个月,压力从5000m逐渐减少到8848米.每天记录志愿者的饮食,还让他们做体力练习.实验的一个结论就是还拔高后因为胃口不好和消化效率降低,身体消耗非脂肪部分来补充饮食中不够的热量.就是说平时练出的肌肉在正常饮食不好时就会让身体给"吃"了.C1比BC高1000米,7月10日要是少运点或只把重东西运到ABC也许对体力的消耗身体还能承受.你下山修整是对的,不过好象没休够就回山上去了.C1以上都背什么了?有记录么?对了,我在有裂缝的地方可不敢不系绳子...

多谢mh
中国病人
14:42:51 8月13日
其实把登山日记贴出来除了请大家分享我的经历之外更主要的原因是想请高手前辈指点一下,用自己做反面教材自己的印象会更深一些。高海拔吃饭的确是个难题,根本就没胃口。大本营以上连饭都懒得做。北京有一种盒饭,拉个纸条就能自己加热的现在想想到很方便,只是不知海拔一高了加热装置是否会失灵。还有没有更方便的。C1以上,一开始背的是羽绒衣裤、抓绒裤、羊绒衫、棉帽子、羽绒手套、备用袜子、围巾、睡袋、登山杖、安全带、相机、餐具、头灯、水壶、药品、一大包食物(大概有6、7斤)。后来嫌沉,回去把能穿的都穿上了,把冲锋衣脱了改穿羽绒服,棉帽子戴上,备用袜子精简,食物精简,冲锋衣、围巾、羊绒衫都放在C1。不带冲锋衣是很错误的吧?先于我上山的队员只在C2到C3之间发现了可以掉下去人的裂缝,所以就没太在意。没有一座山是安全的到是应该牢记。

呵呵,我知道想起饭就想吐的感觉
-mh
15:49:15 8月13日
还是没适应好.那自己加热的盒饭包装有多沉?没听说有更方便的.大概炉子还是热量/重量比最高的.你有空把所有带上山的东西的重量都列出来.每样精确到十克就行.包括身上穿的连同背包笔墨镜...看看当时背了多少斤.冲锋衣还是该带,除非你的其他外边穿的衣服是防风的.那么冷时衣服透气性在到不太重要.

1999年慕士塔格峰登山报告详细内容:
独行马报告
独行马报告山友评论
杨立志报告
mudplayer报告
广州队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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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 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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