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岩地带 动感队蓝眼睛20000大姑娘峰登山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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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感队蓝眼睛20000大姑娘峰登山报告

第一篇游记——大姑娘

蓝眼睛20000


我—蓝眼睛20000,五月三日了登上大姑娘山。由于这次的登山很令人难忘,我决定写下我的第一篇游记。

欢聚
这次登山很久以前就开始策划了,最初的设想源于依次闲聊。那次春节回来在一起看我们在沙漠的幻灯片,回来路上,我问“他弱”和鳗鱼,五一去哪儿,“他弱”要准备cpa考试无法成行,但建议我去大姑娘,鳗鱼也随声附和,我就动了心。回去后我便极力鼓动woodhead和5v等人通过我摆事实,讲道理,他们终于也动心了,还有中国病人和mudplayer加入,而且又有apple.yubo.fuli三名领导御驾亲征,必定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我们开始订的计划很有挑战性:在六天的时间里,从成都出发,经日隆上山,建高bc,登大姑娘,沿山脊穿越至二姑娘,再返回成都。我们的计划一向很有想象力。经过在论坛上征求意见,得到的建议是:难度很大,需要修路,没人走过,小心谨慎。我们为此做了充足准备,岩锥、路绳、上升器、头盔等重装备装了整整一驮袋,满怀信心的出发了。
早就听说手套队也要去大姑娘,不想刚刚上路就撞个正着。我刚到西站,就看到一背大包者左顾右盼,时间还早,上前闲聊,居然就是手套!一路上我们交谈甚欢,一见如故。不止如此,就在这列t7三节车厢上除了我、中国病人、病人的领导yubo、手套队三人,还有计划单走的白洁、湖南的高兴、大怪、还有天津的三人,都是去大姑娘。我还问中国病人:“光北京喜欢登山穿越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吧?”“不止不止,起码有一千多!”不知有没有准确数字,到底是多少。在车上我们聊着彼此的计划、当地的情况和对登山的热爱,漫长的二十多小时很快过去了。
一到成都,就受到了成都顶点队的热烈欢迎,佛主等人将我们接到了一个登山者的家—顶点基地。那个成都郊区的别墅,环境优美,房间宽敞,还有无数的上下铺,像极了青年旅馆,最棒的还是顶点队的热情款待。那晚我们一行七人,还有手套队,顶点队共三十多位山友济济一堂,在星光月夜下喝酒吃肉、热闹非凡。那是一个令人难忘的夜晚。

途中
第二天一早7点,顶点队为大家雇来的车装载着三十多颗激动的心上路了,一路上岷江、雪山、民居、小镇,风景如画。大家难抑心中兴奋,海阔天空地聊天,从登山计划、当地风情,到公路建设、水土保持,直到可持续发展战略、国务院关于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个五年计划纲要的建议…大家聊得不亦乐乎,而我时常想像起大姑娘的风采。这时,顶点队得到消息:日隆是晴天!引起了车上一片欢呼。翻过4500m的巴郎山口,在猫鼻梁附近,大家看到一穿登山服者悠闲晒着太阳,又是一片欢呼,仿佛看到自家人。仔细一看果然是自家人—原来是打前站的mudplayer,由于晒得太过悠闲,居然睡着了,天然地化妆成了前卫的晒伤妆。
经过半天的颠簸,我们来到了日隆镇。这个小镇除了旅馆就是买纪念品的商店,令我们惊奇的是居然还有一个奥索卡专卖和一个网吧。我们住在当地向导陆三哥家里,他为人热情朴实,而且体力极好。(这是我们后来才了解到的。)他家中已住下了两支登山队,看来他家已成为了登山队的首选落脚点。白洁下了车就要走,我帮他问了问路,并叮嘱他一定小心,不行就回来。对于单走的人们,我一向很佩服,换了我就不会干,我怕孤独。
大家看着近在咫尺的大姑娘,兴奋的心情难以压抑,便上街闲逛,看到镇子上磕头碰脑的全都是背着大包、穿着冲锋衣的人,看来就日隆镇的条件也可以办登山节了。我们在手套的住处了解到:第二天会变天。这个坏消息让手套队改变了计划,取消适应,第二天登顶。我们的计划是否可行也要看明天峰顶的情况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6点多,各队队员打点行装,纷纷出发。我们和手套队先后向大姑娘进发,顶点队向三姑娘进军,而另一支成都雪峰队目标则是二姑娘,大家纷纷预祝成功,叮嘱小心。
我们队apple.fuli.yubo三位领导策马上山,woodhead.5v. 中国病人和我空身上山,mudplayer则看护行李兼护花使者,与马队同行。走了一会儿,我和5v就掉了队,看着身边无数巨大健壮的牦牛,心想:“我们要是能骑着它上山就好了。”走到半路,碰到白洁下撤,他说昨天刚下了雪,雪太深了没法走,叮嘱我小心。我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走啊走啊走啊走,绕过了无数山包,跨过无数条小溪,超过了无数头牦牛,到了中午终于被我走到了大本营,4300m。一难未完,一难又至。刚要坐下歇一会儿,该死的高山反应又来了,脑袋开始不停的痛,站着也疼,坐着也疼,躺着还是疼。索性不管了,开始支帐篷,烧水做饭,这刚发现,我们带来的食品太多了,速食米、方便面、腊肉、香肠、鸡蛋、卤蛋、咸鸭蛋…装了整整一驮袋,比装备驮袋还重。不过,选择的余地也多了,午饭很丰盛,我吃了一大碗米饭,腊肉、鸡蛋、青菜若干,当时就忘了头疼。吃过饭,woodhead.mudplayer嚷着要去适应,我觉得太疲劳了,就没有去,在大本营干了点家务活,高原环境没适应,头疼倒适应了。听着对讲机里,他们的喊话,仿佛不太顺利。几个小时后,他们回来了,说:雪很深,雪化后更加难走,很费体力。碰到两个川大的学生,没有登顶就回来了。假如天气变的话我们的计划就可能放弃。我们早早地吃了饭,早早睡觉,争取明天好体力。谁知睡到傍晚woodhead突然精神抖擞,起来做水折腾,闹的我、mudplayer和apple也没心情再睡,也起来做水折腾,我考虑到他们可能因缺氧大脑迟钝,特意讲了几个弱智谜语,诸如:“蜜蜂停在日历上”(谜底:风和日丽)他们居然说我弱智,可气!我气得睡不着觉,(其实是因为高山反应)吃了一片感冒通,权当安眠药,才睡着。

误会
第三天,五月三日一早,我们的头都疼的厉害,几位领导的情况比我们更严重,都懒在睡袋里不肯出去,天气正如我头天晚上所预言的:风和日丽!7点钟mudplayer第一个钻出帐篷,由于已经适应了几天,体力状态奇佳,信心十足的要冲顶,我看到外边的大好春光,也只好割舍下温暖的睡袋,毅然走出帐篷。只见营地四周连绵的雪山在明媚的阳光下,显得分外妖娆,像许多的巨人在远处静静地注视着我们,看我们会不会辜负如此好的天气,见不到姑娘们的美丽容颜。好天气对我们来说有利有弊:一方面我们我们不会遭到风雪雾的困扰,可清楚地观察地形、脚印,天气变化;可是温暖的日光会把前一天的积雪晒化、晒软,给雪地行军造成不便。mudplayer也催促我要走快走,免得下撤时危险。我嘴上答应着,可动作却很缓慢。我的头好象比前一天疼得更厉害了,而且走几步就要喘几大口气。等我洗脸、刷牙、吃饭、喝水、沐浴、更衣之后,他已经出发了。我又将各种装备塞进冲锋衣,可冰爪却让我犯了愁,可能是由于大脑缺氧,怎么也想不出如何携带。最后将一个装睡袋的套子,背在身上,这时,手套队的也出发了,其中有手套、易近、九九(她的黄色冲锋衣和我的一模一样,不过比我的干净多了,气死我了)我连忙拿上雪杖出发了。
我走在雪白松软的雪地上,踏着先锋队员们的足迹,并不如何难走,呼吸着清冽的空气,看着四周壮丽的群山,头疼似乎也减轻了许多。我们前进的路线是在一个u型的山谷中,地势越来越高,积雪盖住了碎石和小溪,我可以听到积雪下涓涓的流水声,两边的山坡度大约有40-60度,接近山脊的部分岩石裸露,如果走在上面有些危险。正在这时,对讲机里mudplayer说道:“我们现在走错路了,我们在右边雪坡上,很危险,后面的人要走中间!”这正是我所担心的。我加快速度,翻过了一个大雪包,看到了我不希望看到的景象:在右面的大约六十度的雪坡上,分散着三、四名队员,正各自艰难的向上攀登,有的人有冰镐,有的人只有雪杖。我连忙对mudplayer喊话,却听不到回答,我想他可能是没电或者腾不出手回话。我又向他们走近了一点,有两个人已经走上山脊,另两人还在攀登。我还是看不清有没有mudplayer,连衣服的颜色也看不清。两个人距离很远,那个没有冰镐的队员身型很像他,只有一支雪杖在那里挣扎,上不去又不敢下来。他的对讲机仍然不回话,我向他大喊,他听到后,向我挥手。我这下确定了,那就是mudplayer,而且有危险。我连忙向大本营喊话,请求增援,带上冰镐。因为那个雪坡太陡,有冰镐才比较安全。woodhead等人立即回话,woodhead留守大本营,中国病人、5v带着四支冰镐先后出发。我则慢慢向雪坡靠近,并在雪地上踩出大字“wait”,也不知他是否看得见。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雪坡上的人正在慢慢向上移动。这时,对讲机里传来了mudplayer的声音:“我已经登顶了。”#$%&??!!!怎么回事?雪坡上的人不是他吗?这时,有一名手套队的队员走了上来,我连忙问他雪坡上的人是谁。他用望远镜看了看,说是他们的队员。原来如此!我心想:不是mudplayer也好,如果需要帮忙我们可以帮他。我又等了一会儿,那个队员居然爬上了雪坡,走上了山脊!呼—警报解除。我连忙向大本营和中国病人喊话这是一场虚惊。但是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这时已经是十点钟了,再向前走登顶后下撤,雪会融化变软,危险难走。我想:假如能在一点前登顶,就可以安全下撤。我快一点走可以赶得上。我加快速度,减少休息,离垭口越来越近。mudplayer又说话了:“我看见你了,再有半小时你就可以登顶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看不见他,半小时?他以为我会飞吗?我对他说我看不到他,他可能看错了。这个家伙可能是出现幻觉。管他呢,赶快走!一会儿,我明白了:他看到的是九九—那个衣服和我一样的女孩。

冲顶
临近垭口的地方非常陡,融化的雪水和碎石、泥土混成泥浆,非常难走,我连滚带爬的上了垭口,正碰到mudplayer,这时大约10:30。这原来个家伙,一开始就走上了右边的大雪坡,上升途中很危险,就关掉对讲机,以免分神,走上山脊登顶后才打开,在这期间,我没发生了那次误会。他提醒我要快,尽量一点前登顶,下撤也要五个小时,再晚就放弃,上面要用冰爪。我马上把睡袋套取下来上冰爪,可是我的脖子上套着的手套绳、睡袋套带、对讲机绳缠作一团,差点把我勒死。
好不容易上好了冰爪,喝足了水,吃了几块巧克力,便一鼓作气穿过了鞍部。通过鞍部后,来到了顶峰下的一片平地,手套和九九正坐在那里,见到我便打招呼,并鼓励我:“半个小时就能登顶!”我想九九就是在这儿被mudplayer看到的吧?我当时上气不接下气,聊了几句就坐在地上喘气。我看到在通往顶峰的路上有两个队员,下面一个是高兴,他走几步就坐下休息,可见路很难走。这时对讲机里woodhead说:“怎么样,不行的话,等明天和我一起上吧。”I said: “Never.”(可能由于大脑缺氧或受5v传染,那几天我经常口吐英文。)
我开始了最过瘾的一段攀登—冲顶。每次登山都是这样,最后的一段我喜欢冲刺式的攀登,即速度快,休息少,很过瘾。也可能这样并不科学或安全,可我喜欢这样。假如是一段地形简单、安全稳定(没有雪崩、滚石、队员滑坠等)的路,我喜欢低头傻走—只看脚下的路,尽量坚持向前走,尽量少抬头看顶峰。(因为一看,哇!还这么远,很泄气)我一路低头,拼命坚持努力向上走。在五月三日中午11.30我登顶大姑娘。我从手套处走上来不到半小时,从垭口到顶峰用了一小时。我上升得有点快了,下山后的体力不济可能与这有关。
我站在大姑娘峰顶,看到二、三、四姑娘,她们真的好美。假如我们从大峰穿到二峰的话要先向右侧下降大约一二百米,在走到二峰的一个大雪坡下再向上攀登,坡度有六十到七十度,就近顶峰处更陡,连雪也挂不住,就算修路也不一定上得去。不知道我看不到的背面有没有路。我向大本营通话我已登顶,并向她们通报了二峰情况,原计划已经放弃。
在山顶,高兴在那里等我,我们争论大峰的两个山头谁是主峰,后来我们把两个山头都上了,山头间山脊有雪檐,很危险。我们互拍了许多登顶照,我的相机套还滚下山坡,当时我想,就算相机滚下去我也不捡了。

脑水肿
在下撤途中,雪被阳光晒化,松软难走,经常雪没至大腿跟,一步一拔腿,有时我真的怕会有冰裂缝。上山很短的时间,下山我却用了近四个半小时,很痛苦。不过我很放松,累了就歇一会儿,看看风景。在鞍部附近,有两个四川人刚上来,我建议他们不要再上了。他们在那儿脱了上衣拍了几张半裸照,就下撤了。
经过无数次休息后,我终于走到了大本营,已经14:00。在营地前的大坡上我还坐了好一会儿,woodhead对我喊话:“快来,apple和你的睡袋搞混了,你来认认。”我说:“我可以闻出来。”他很不信:“真的?”I said: “I can.”我真的可以,我曾从一大堆脏球衣里,靠鼻子分辨出哪件是我的。
由于apple.yubo的高山反应严重,并伴有低烧,她们由mudplayer护送下山,woodhead.5v和中国病人计划第二天冲顶,我和fuli留守。
由于我体力消耗过大,很早就睡下了,但睡的极其不好,一会睡一会醒,频繁做梦。在晚上七点多,病人睡不着了,过来和woodhead聊天,我被惊醒,一看七点多,天黑黑的,我以为是第二天早晨了,还是个大阴天,就问:“你们现在上不上山?”病人说:“你疯了吧?”我也没多想,继续睡觉。到了晚上十点,我又醒了,迷迷糊糊,依旧以为是第二天白天,想帮他们烧点水、干点活,问woodhead:“我能帮你们做什么吗?”“不用不用。”我又问:“现在咱们是等天黑还是等天亮?”这下他吓坏了,以为我得了脑水肿,又摸脑袋,又听呼吸,一切正常,看了半天,这他才敢睡去。
做了十余个梦之后,天终于亮了,但又像我前一天所想象的—-大阴天。在等到小雨停了以后,他们三人冒着大雾出发了。他们的行军一定更加辛苦,能见度极低,连脚印都看不清,只能跟着gps走。我和fuli在大本营留守。fuli真是好样的,她第一天高山反应最严重,一天后居然没下山,还和我一起收帐篷、装备,烧水做饭。中午时分三个人终于回来了,而且看来状态不错。我们马上吃饭,下撤。在下撤中由于体力没有恢复,我一直走在最后。

尾声
到了日隆,顶点队也下来了,由于天气和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未能登顶,很遗憾。五月五日一早我们就乘长途车返回成都。早上出发时天很冷,我还穿着羽绒服,车到漩口镇就有人在江里游泳了。到了成都,俊男美女穿着短裤短裙,我们就像外星人一样。一直坚持到旅馆,我才从羽绒服、抓绒衣和保暖内衣中解放出来。随后一天,我们换上了城市装,买了几双老头鞋,在成都街头闲逛,吃了麻辣火锅和一毛一串的麻辣烫,还到盗版软件市场疯狂采购了一把。
在回来的火车上,我们还吃着驮袋里的速食米和方便面,没吃完的下次登山完全够吃。

四姑娘山大姑娘峰登山报告详细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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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 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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